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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洛霍夫 初次参加战争的他

时间:09:33:25作者:admin分类:事物浏览:17评论:0

肖洛霍夫

肖洛霍夫是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代表人物,代表作《静静的顿河》《一个人的遭遇》,他被称之为“当代最杰出的天才作家”“伟大的现实主义大师”。

他是俄国历史上少有获得国内和海外一致认可的作家之一。

肖洛霍夫在1923年与一位哥萨克女教师玛丽姬·格罗斯拉夫斯卡娅结婚,发表第一部短篇小说《胎记》。

1924年他回到顿河开始创作。

1928年《静静的顿河》第一部在苏联《十月》杂志上发表,并立刻受到国内外的关注。

1965年,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因为“在描写俄国人民生活各历史阶段的顿河史诗中所表现出来的艺术力量和正直品格”而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静静的顿河》

《静静的顿河》展示了1912到1922年间,俄国顿河地区哥萨克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以及国内战争中的苦难历程。

主人公葛利高里·麦列霍夫是生长在顿河岸边的哥萨克人,他动摇于妻子娜塔莉亚与情人阿克西妮亚之间,徘徊于革命与反革命之间。

他既是英雄,又是受难者。

他有勇敢、正直、不畏强暴,同时身上带有种种偏见和局限。

哥萨克人是115-17世纪为逃避残酷的专制压榨而从俄国中部地区流亡出来的部分农奴与城市贫民,居住在顿河及库班河流域。

他们骁勇善战,所以从18世纪起,沙皇专制政府把他们聚居的地区改为军屯州,征集哥萨克当兵,并以之为精锐,从事对外扩张和对内镇压。

作为回报,沙皇政府也给予哥萨克种种优惠待遇。

主人公葛利高里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

如果是和平年代,他们一直这样幸福地、平静地在静静的顿河之畔充满苦艾香气的肥沃的土地上劳动着,生活着,繁衍生息着。

但一旦战争到来时,一切都变了,战争将这一切击得粉碎,平静自由的草原天堂变成了战火纷飞的人间地狱,几乎每个人都遭到了厄运。

父母备受折磨而死,长兄因当白匪被妹夫珂晒沃依枪毙,妻子娜塔莉亚被庸医害死。

情妇婀克西妮亚被流弹击中,嫂子妲丽亚因染脏病投河自尽。

他们的死亡都或直接或间接与战争相关。

当葛利高里最后回家时,几间木屋已摇摇欲坠,家里只有他的妹妹和他自己的小儿子。

一个自食其力、安定幸福的家庭不复存在。

而他本人的命运更是历尽坎坷。

在传统文学之中,富有英雄主义的主人公为了国家、民族、集体的利益而奋不顾身、英勇杀敌。

他们往往沉浸在为某种崇高正义而战的精神之中,而将对手视为邪恶力量的代表必欲除之而后快,并且在对敌人的嗜杀中享受一种成功的快感。

但肖洛霍夫笔下的主人公葛利高里并非如此,他可以说是一个反战的人士,面对大历史的强大力量,他努力维护自己的精神天地,始终与“杀人”理论展开对话。

他身为哥萨克,但厌恶杀人,认为人的生命不应该被侵犯。

,面对战场上对生命的杀戮,感到心灵上的巨大震撼。

当他第一次在战场上杀死一个奥地利人的时候,他就久久伫立在那个人的尸体前,以后在每天晚上都会梦到那个人。

良心使他为自己白白杀死一个人而心中不安,即便这个人是敌人。

虽然葛利高里目睹了作战双方的残酷行为而痛恨杀人,但他作为一名士兵,为了生存,自己只能不断杀人。

于是先前那种怜悯在残酷的对抗中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自己和别人生命的冷淡和蔑视。

随着时间的流逝,葛利高里对战争渐生厌倦,几次想放下武器,但是当时的社会环境又迫使他一次次重新拿起武器。

他始终处于无可奈何,无法选择的状态内心处于矛盾和痛苦之中。

大历史力量和宏大叙事面前,他根本没有选择。

当他最后一次杀人后:“他就一头栽到地上,裸露的胸膛贴在雪上他号哭起来,哭得浑身直哆嗦,像狗一样,用嘴舐着篱笆边的残雪。

后来,在神志清醒的那一刹那,他想站起来,但是怎么也起不来,于是他泪流纵横。

被痛苦弄得不成样子的脸,朝聚集在他四周的哥萨克们,声嘶力竭、粗野地呼喊。

那么,肖洛霍夫通过《静静的顿河》塑造出葛利高里这个人物形象和这个故事到底向我们阐释什么呢?

大历史与个体命运

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英雄,也不存在绝对的俗众;英雄无非被关注的俗众,俗众无非被忽视的英雄。

在此基础上,每一个个体都成为历史的创造者,历史也就成为每一个个体的合力的总体效果。

当一个个体被裹挟进历史进程中本身就是不幸,更不幸的是葛利高里置身于剧变的历史事件中,于是这个历史事件对他形成了巨大的压力。

葛利高里一生中所有的不幸都是在战争这一历史事件中发生的。

如果没有战争,也许他会按照自己所选择的道路走过一生,但是战争使他失去了选择的肯定性,战争否定了他所有的选择。

他不能依附于任何权力,他不能依赖哥萨克传统不能依赖家庭,他的妻子、情人、嫂子、父母以及娜塔丽亚的家人都相继死去。

托尔斯泰曾说:“那些操纵国家政权的人坚信自己可以知道未来社会应当是什么样子,他们打仗,抢掠财产,杀人,为的是要建立一种在他们心目中能使人们生活幸福的社会制度。

为什么只杀死一个人而不杀死几百人、几千人呢,既然我们坚信这千百个人的死可以给千百万人带来幸福?不信上帝和上帝律法的人无法不做这样的推论。

这样的人在生活中一味服从自己的欲望、自己的推断和社会的暗示,却从不去考虑自己的人生使命以及人真正的幸福是什么。

就算他们考虑过,也只会断定这些都无从得知。

这些人对什么是个人的幸福一无所知,却在想象中自以为知道,自以为确切无疑地知道,为了整个社会的幸福需要怎样做。

正因为他们自以为确切无疑地知道这些,所以为了获取这种他们所理解的幸福,做下了许多连他们自己也承认的恶劣行径,暴力,屠杀,死刑。

历史及其宏大目的不过是一个美妙的幻象,在此之下掩盖着它黑暗的实质将一个个本来拥有完整精神性的人撕裂成为一个个“历史碎片”。

被裹挟的民众和选择

人在多大程度上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在影响人的命运的种种复杂因素之中,哪一些是人所能把握的?哪一些是人所无能为力的?人在多大程度上应对自己的命运承担责任?人的价值何在?人怎样才能发现自我、保持自我和实现自我?战争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人们到底为什么而战?为正义?那什么是正义?反侵略是正义之战吗?等等。

这些都是肖洛霍夫的思考,也是他留给后人的思考。

而他的目的就是唤醒人们的良知,我们不要被狂热裹挟,不要被极权社会所左右。

战争是残酷的,我们不要走进战争的陷阱。

战争就是生与死的挣扎,战争就是血与泪的流淌,战争就是家与国的破碎。

成千上万个人的经历, 已经发生的要铭记,正在发生的要阻止,祈求将来不再发生。

这是血的警示,泪的呼唤,痛的领悟。

与此同时,在国家意志、宏大叙事、大历史面前,个体生命和价值都会淹没在宏大叙事面前,普通民众根本就没有选择,只有无条件服从、顺从国家意志,响应号召,全身心投入其中。

面对日益强大国家话语和社会管控,个体将变得越来越渺小,微不足道,个体必须完全服从整体。

他们的个性和心灵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制,个体价值和自由消失。

他们明白了,他们只不过是宏大叙事、国家建设的一颗螺丝钉而已。

整体遮蔽个体生命是专制的,宏大叙事也必然走向专制,最后成为一种极权社会。

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是鸿篇巨制,一共好几本,喜欢直接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