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媛被发现时的图片 木工之类的工作

2008年，东亚大陆发生了两件轰动世界的大事：一件是北京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顺利举办，中国向全世界展示了改革开放后的宏伟成果，全世界人民共同见证了新中国的伟大复兴。

相比北京奥运会，另一件发生在我们邻国韩国的大事，就没那么光彩了。

一名年仅8岁的未成年少女，遭到了变态凶手的虐待，而韩国司法系统在和凶手的对峙中，一败涂地，韩国民众为此背上了沉重的心理负担。

一、案发过程

2008 年 12 月 11 日早上8点30分，女孩儿娜英（化名）梳洗一番后，背上书包前往学校。

母亲在一旁询问她，是否需要自己陪同，懂事的娜英心疼工作辛劳的母亲，便回答说学校离得不太远，之后便自行前往了。

▲上学路上的娜英

上午 9 时许，韩国京畿道安山市警察厅，接到了一通报警电话，报案人说他在教堂的厕所内，发现了一名遭受到严重伤害的女孩。

接线员放下电话后，立即安排警力赶往现场，此时负责出警的警察还不知道，他们将直面何种惨象。

一名当时负责勘察现场的警员李庆民（化名），在事件发生若干年后，接受采访时回忆说：

在我的职业生涯中，经常会去到危险的地方，但是那个地方，这么多年过去，我仍然记忆犹新。

▲高度还原的娜英影视形象

当韩国警方赶到教堂厕所的门口时，便已经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

随着往里行进，警察们发现在厕所隔间的外部过道有不少血迹，不过受害人还没有出现，这让他们难以直观地确定第一案发现场。

而后，警察进入了隔间里，发现马桶上有一名赤身裸体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身上全是鲜血，而身下的马桶，以及周围的地面更是有大量已经干涸的血迹。

诡异的暗红色仿佛受害人无声的控诉，已然让众人触目惊心了，然而更惨的却是小女孩身上的伤口。

女孩的下体和肛门处都有血迹，很明显她遭受到了性侵，据事后参与救治的医生证明：

由于女孩的身体尚未发育成型，所以阴道口和肛门相对狭窄，撕裂程度极其严重，同时女孩的盆骨有严重的骨折现象。

女孩的脸被殴打至严重肿胀、鼻梁骨折、鼻血飞溅，牙齿也掉了几颗，如果说此类伤口是遭受击打所致，那么女孩脸颊上一块几乎掉落的肉，明显是被凶手咬下来的。

▲《素媛》剧照

除此之外，警方还注意到女孩的腹部有一道狭长的伤口，似乎是锐器所伤，肠子顺着伤口流了出来，在脱离腹腔环境的保护后，俨然有了坏死的迹象。

比起下体的撕裂伤，这处伤口极有可能要了女孩的命。

幸运的是，女孩对生命的渴望，使得她用微弱的声音呼救，一名路人听到后，立刻报警，再加上警察来得也比较及时，这才将女孩儿从死亡的边缘拯救了回来。

女孩被送到医院后，经过抢救，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同时也被核实出娜英的身份，警察和医护人员看着遍体鳞伤的娜英，内心的悲痛无以复加。

不久后，娜英的父母接到消息赶到医院，他们看着女孩的惨状，几乎晕厥过去。

一旁的警察，努力地安抚着娜英父母，但他们知道口头安慰无济于事，只有尽快破案，才能安慰受害者的家属。

二、剑指凶徒

娜英遇害案被当作头号要案，上报至当地警察总局，总局回复不惜一切代价，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誓要侦破此案，这种态度客观上促成了凶手的快速落网。

警方先是询问了报案人，报案人称自己听到呼救声后，立即跑进厕所，然后就看到了昏迷的女孩，这证明此时凶手已然遁走，于是侦破方向只能回到厕所中。

在案发厕所中，警方发现了人为破坏现场的痕迹，卫生间内部和马桶周围都有被拖布拖拭过的痕迹。

这证明，凶手具备一定程度的反侦查意识。

从现场收集的第一批血液和毛发（现场未发现精液）样本，通过DNA对比后，发现只属于受害人娜英，这也意味着凶手有意抹去了自己行凶的痕迹。

▲素媛脸上留下了永久性的疤痕（剧照）

经此，警方意识到，凶手恐怕很难凭借一把拖布就抹去所有痕迹，于是无数警察轮番上阵，在厕所内的过道上、马桶上、马桶隔间里，一厘米一厘米地寻找凶手的痕迹。

最终经过 6 个小时地毯式的搜索，他们在卫生间里，总共提取到 3 枚可辨识的可疑指纹。

这 3 枚指纹被火速送至警察厅进行分析，而它们也成为了侦破本案的关键。

接下来，警方又调取了教堂周边的所有监控，一帧一帧地审查监控画面，将所有去过教堂方向的人都找出来，挨个比对指纹。

在这个过程中，警方留了一个心眼，他们没有直接说，比对指纹是为了找凶手，只是找了一些诸如人口普查的借口。

▲嫌犯赵斗淳

最终，56 岁的赵斗淳，被确定为本案最大的嫌疑人。

赵斗淳之前干过保安，同时有多起犯罪前科和入狱经历，眼下他处在失业状态，和妻子共同居住在距离教堂500米之遥的一处公寓中。

警方赶到公寓时，发现赵斗淳在门上贴了一张“已外出”的字条，这在韩国是一种很常见的做法，证明房主暂时离开家一段时间。

按照惯例，赵斗淳此刻只是嫌疑人而非凶手，警方首先要做一些诸如身份确定之类的前期工作，所以无法强行入户。

不过在对周边居民进行走访的过程中，警方知晓了赵斗淳和妻子很有可能就在家中，于是警方决定就地蹲守。

▲监控录像中的赵斗淳

大约两个小时后，蹲守的警察听见房间里隐约传来流水的声音，这说明赵斗淳就在家中。

于是，破案心切的警察们顾不上申请搜查令，直接强行闯入赵斗淳家中，对其进行了逮捕并且展开了搜查。

警方当场在其家中的壁橱里，搜出沾有被害人血迹的衣物鞋袜。

事情发展至此，凶手似乎即将伏法，警察们意识到真相即将大白于天下，心情不免舒展了些。

不过接下来凶手的诡异表现，却让警方乃至韩国司法系统，意识到他们低估了这名变态。

三、司法博弈

按照正常理解，赵斗淳犯罪证据确凿，肯定逃不过法律的惩罚。

尤其是他作案对象针对未成年少女、手段异常残忍、社会影响极其恶劣，这三条，任意拎出一条都会将他重判。

打个比方，假如韩国强奸罪的量刑年限是3-10年，那么赵斗淳至少被判刑10年，甚至有可能遭受更严厉的惩罚，绝不应该是被判3年。

然而，当面对审问时，赵斗淳却装得一脸无辜，他表示不明白警方为何要逮捕自己，当听到警方的逮捕理由后，又信誓旦旦地对天发誓，此事并不是自己所为。

末了，也许是为了让自己的话语更有说服力，赵斗淳说道：

如果自己做了案，就让自己不得好死。

▲审讯赵斗淳的笔录

虽然警方此时掌握了大量证据，但是赵斗淳死不认罪，警方也不能屈打成招，毕竟全韩国乃至全世界都在关注此案的进展。

为此，警方连续进行了3次审问，并且分别拿出了：娜英的指控（醒来后的娜英在9名嫌疑人中明确指认赵斗淳）、现场指纹和在他衣服、鞋袜上发现的染有被害人的血液，三大证据，这令赵斗淳哑口无言。

也正是在此时，赵斗淳拿出了杀手锏，他开始改口辩称自己喝了很多酒，处于醉酒状态，对当天发生的一切完全没有印象。

除此之外，他还表示常年的酗酒，让自己患上了酒精依赖症。

赵斗淳这种说辞，有什么意义呢？

原来，在韩国的法律体系中，醉酒所造成的辨别能力的丧失，和精神疾病相同。

简单说就是醉酒者和精神病人一样，无法控制行为，即使犯了法也不用负完全刑事责任。

倘若赵斗淳有能力证明，自己在案发时喝了酒，甚至达到了醉酒状态，那么他完全可以被从轻判决。

▲赵斗淳提供的购物小票

为了达到目的，赵斗淳先是说自己在案发的前一天中午，喝了大量的酒，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处于醉酒状态。

之所以提到“前一天中午”这个时间节点，是因为他向检方提供了一张购物小票，这张小票的内容是一瓶洋酒，结算时间正是在“前一天中午”。

而当检方前来调查时，赵斗淳又改了口，称自己是从案发前一天晚上到第二天早上 6 点为止，一直都在喝酒，并且把饮酒的数量，说得比之前多了两倍。

▲赵斗淳为脱罪写的请愿书

明眼人都能看出赵斗淳的目的，不过醉酒这种状态，除非是在案发现场直接逮捕凶手并立即进行血液检验，否则很难对其进行客观鉴定。

尽管检方一直在请求法院，将赵斗淳按照强奸伤害罪判处终身监禁，但最终法院竟然还是采信了赵斗淳的说辞。

韩国最高法院认为，当时赵斗淳的年龄偏大，且在犯案时处于醉酒状态，从而导致精神不稳定，辨别事物或决定意识能力变得微弱。

依据韩国《刑法》第 10 条第 2 款的规定，如若犯罪者因为精神状态不稳定，而失去基本辨别事物的能力，可以获得减刑。

于是，2009 年 3 月赵斗淳一审被以“强奸伤害罪”从轻判处服刑 12 年。

判决出来后，整个韩国社会都极其不满，韩国人甚至认为，自己国家的司法系统遭到了践踏，严重伤害了民族情感，激进者甚至认为，此事过后，韩国人再也无法在世界面前，抬起头了。

遗憾的是，检方并未对此提出上诉，反而是赵斗淳厚颜无耻的上诉，认为对自己的量刑过重，最终被法院驳回。

也许不是每起恶性案件的结局，都伴随着受害人的死亡，有时候，活着比死去更需要勇气。

也不是每起案件的判决，都能及时地惩恶扬善，但只要历史前行的车轮不止，相信正义终将碾轧一切罪恶！

注：

本文中关素媛案的相关内容，参考自韩国MBC电视台报道《South Korea’s most notorious child predators was released》发表于2020年12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