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不死 你娘就是我娘
提起这句话:“老兵永远不死,只会慢慢凋零”(Old soldiers never die, they just fade away),就不由得想起那个叼着玉米棒子烟斗的麦克阿瑟,和他在1951年4月19日被解职后在国会大厦发表的题为《老兵不死》的著名演讲。
我的生命已近黄昏,暮色已经降临。
我昔日的风采和荣誉已经消失。
它们随着对昔日事业的憧憬,带着那余晖消失了。
昔日的记忆奇妙而美好,浸透了眼泪和昨日微笑的安慰和抚爱。
我尽力但徒然地倾听,渴望听到军号吹奏起床号的那微弱而迷人的旋律,以及远处战鼓急促敲击的动人节奏。
我在梦幻中依稀又听到了大炮在轰鸣,又听到了滑膛枪在鸣放,又听到了战场上那陌生、哀愁的呻吟。
这是一个老兵的哀鸣,如同苍老掉队的孤雁,抑或如草原上垂垂老矣的孤狼。
老兵喜欢孤独寂静,因为见证太多的炮声轰隆、鲜血淋淋、悲怆血腥,除了生死,还有什么苦难能动摇老兵的信念。
战争结束了,苦难结束了,每一年的5月9日,这位老兵都和当年的战友相约至此。
直到2011年,世间只剩他自己一人,还是郑重地穿上军装、戴上勋章,在这个长椅上独坐一天。
战友们,你们在哪里呀?
一天的时间,放在长远的一生里,微如草芥。
可这一天的等待,却是对诺言,最坚定的信守。
世界上的军人,无论在战场上并肩的战友还是生死对手,都有着共同相通的职业共性,那就是对战友生死的托付、无条件的信任和终生的承诺。
1985年,一场战斗发起前,战友们相约,活下来的人要为牺牲烈士的父母养老送终。
26分钟的战斗时间很短,也很惨烈,16名突击队员永远地倒下,再没有起来,再没睁开双眼。
可是他们的战友孙兆群却开始了坚定的“道德长征”。
从战场走下来,这位一诺千金的军人悉心照料着16位烈士的亲人,用行动诠释着人间的大爱大孝。
烈士邵瑞强的父亲患病卧床。
一天,老人突然接到“儿子”的信和汇款,激动万分,逢人就说:“儿子没有死,前几天给我来信了,他活着,他在外面干大事呢……”
你爹就是我爹。
你为我挡子弹,我为你孝爹娘。
天高地远,青水长流,战友情血铸凝,永不食言。
这便是道德模范孙兆群!一位共和国大校的庄严人格宣言。
老伙计,我们又来看你啦,再喝一杯酒,再抽一口烟,还记得那白山黑水之间,炮火硝烟弥漫么?
庆幸我们都活了下来,躲过不长眼的子弹、炮弹,却耗不过时间的轮回,也许不知哪一天,还会有老伙计过去找你,会不会给我们打好洗脚水、铺好新床板?
在天津街道,一位骑电动车的大爷听到有商铺放《怀念战友》,停下车恍若无人的放声高唱,直到声嘶力竭热泪盈眶。
这首歌明显触动了大爷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回忆和怀念纷至沓来,这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那时,我们都还年轻,刚穿上军装,来自四面八方,亲如兄弟,一起摸抓滚打,同吃一锅饭,同唱一首歌,亲爱的战友,现在你在哪里,是不是也变成一个老者,我还能不能想起你年轻时的模样?
战友啊战友,离别的酒,我还没有喝够,战友啊,请不要把那热泪流。
人生总有变老的那一时刻,常聚常散的那一刻才是最难忘的时候,虽然已经变老,但永远是个军人,还能敬一个标准的军礼,唱一首动情的军歌。
抗战胜利70周年时,一群老兵被组织起来参加活动,镜头扫到的时候,这位爷爷突然标准地敬了个礼。
镜头很快略过去了,没有人记住这个瞬间
就像没有人记住他曾经浴血奋战的从前。
可是这个小小的敬礼,代表的是他忠诚的一生。
原来就算一个人皱纹满面,两鬓全白,胸中的信仰依然年轻。
老兵不死,只是慢慢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