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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甲 记载商王“干号”的甲骨卜辞

时间:20:52:22作者:admin分类:娱乐浏览:12评论:0

  记载商王“干号”的甲骨卜辞

  1899年,国子监祭酒王懿荣发现了药材“龙骨”上的文字。从此,拉开了甲骨文研究及殷墟考古的序幕。

  继而,甲骨卜辞证实了《史记.殷本纪》关于商王世系的绝大部分记载,使商代成为信史。

  至今,商代考古和史学研究依然方兴未艾。

  人们发现,卜辞中,对历代商王均以“天干”称之,如“上甲”“大乙”“报丙”“中丁”等等等等。

  不同的“天干”,是商王各自的名字吗?如果是,这些名字是商王们自己起的么?起的时候,依据的是什么?

  自上个世纪上半叶开始,甲骨文和史学研究者就已对上述问题各抒己见。

  商代鸟兽青铜器

  尽管众说纷纭,但有两点认知逐渐趋同——

  第一,历代商王被冠以“天干”中的某一字,并非他们在世时自己所定,而是后王祭祀时所加。就是说,每个商王所赋予的“天干”,不是其“名”而是“庙号”。

  比如商王成汤,其名为“履”,庙号“大乙”。史记载,“成汤七名”,但均非“大乙”。再如庙号“卜丙”,实名为“胜”;庙号“大庚”,生名是“渐”;庙号“小甲”,生前名“高”;庙号“雍己”,其名为“伷(zhou)”,等等。

  以上可见古本《竹书纪年》。

  第二,所有商王的“天干名”都为后王所加,但在商王世系中,显然存在一个商王室有了“典册”所依的“节点”。

  于省吾先生著有《释上甲六示的庙号以及我国成文历史的开始》,详尽考证了历代商王祭祀的差别,得出结论说,自“示壬”“示癸”开始,商王配偶之名出于卜辞,表明那个时候,殷商有了成文的“典册”。而且从此时起,卜辞中频繁出现了“用旧册”“用新册”“用兹册”等“习语”。

  上述见解,得到了学界广泛赞同。

  于是,争论的焦点,就主要集中于 “庙号”是如何确定的了。主要观点如下。

  一种,认为已逝商王“庙号”,由其“生时干日”确定,“祭祀干日”亦取其所生之日。此被称为“生日说”。

  持此意见的代表,是董作宾先生,他著有《论商人以十日为名》,主要依据的,是《白虎通义.姓名篇》“殷以生日名子”。

  另一种观点,认为已逝商王“庙号”,由其“死时干日”确定,“祭祀干日”亦为“死日”。此被称为“死日说”。

  有甲骨大家认为,商王的“干日”,是根据其世次、长幼、及位先后和死亡先后,顺着“天干”排定。这种观点也被归入“死日说”中。

  持此观点的代表,是陈梦家先生,他就此著有《商王名号考》一文。

  还有一种观点,认为商王“干名”,是由“商王族的内部分立和继承制度”决定的,“干名”反映了商王族的“乙-丁制”和新旧派系。

  持此观点的仅张光直先生一人。

  他认为,商王族尚未形成明确的“父死子承制度”,而是按照“天干”分为“十支”,归属为有血缘联系的“乙、丁”两大宗。两宗轮流执**。一宗当**时,另一宗享有监督权力和职责。可见其所著《商文明》。

  从殷商所处历史时代看,这种出于“公社推选制”和“父死子承制”之间的过渡性权力继承形式,存在的可能性不小。但因为尚无足够考古和史料证据,响应者寥寥。

  再一种观点,认为商王“干名”是由占卜决定的,被称为“卜选说”。

  这种观点,是李学勤先生于《论殷代的亲族制度》一文中提出的。他认为,先王逝后,后王通过占卜决定其“干名”。文中有详细论证,限于篇幅不多赘述。

  此说,既可解释历代商王“干名”排列上的“随机”性质,又与商王“周祭”——即按旬将数位商王一起作为祭主循环往复行祭的实际需要相吻合,从而得到不少学者赞同。

  其实还有问题存在——商王因何以“天干”作为“庙号”?

  说得通的解释有二——

  首先,选“天干”为先祖先王“庙号”之“排位法”,是最好的选择。

  卜辞显示,殷商,已以“干支”纪日,天干地支配合得十分娴熟。

  可知,“干支”是商人排列顺序的重要工具和手段。当然,其时“计数”之数字已然完备。不过,用“一二三四……”之类作为先祖先王“庙号”,不够敬重是不必说的。

  那么,以“天干”或“地支”排序,就是必然的选择。

  记录“大乙”即“商汤”祭祀的卜辞

  其次,选“天干”而不选“地支”,亦是殷人无二选择。

  十“天干”之产生,无疑与上古先民的“天有十日”的认知有关。十二“地支”,则又与其“年有十二月”的理念有关。

  这样的认知,体现在上古神话中,从新石器时期出土器物的图案看,其至晚在距今6000年时已存在。

  《山海经》之《大荒南经》《大荒东经》《大荒西经》等,记录了“天有十日”和“十二月”的神话。

  如《大荒南经》云:“东南海之外,甘水之间,有羲和之国。有女子名曰羲和,方浴日于甘渊。羲和者,帝俊之妻,生十日。”

  《大荒西经》曰:“大荒之中,有女子方浴月。帝俊妻常羲生月十有二,此始浴之。”

  所谓帝俊之妻“羲和”及“常羲”,皆为伏羲、女娲的演变,即伏羲主日、女娲主月的上古认知承袭。其生成,要比殷商的年代早很多。神生“十日”,是十“天干”之来源;神生“十二月”,则是十二“地支”之渊薮。

  河姆渡和良渚遗址出土的金乌负日图案

  上古先民还认为,“天有十日”,“日”乘乌而行。商族,自称是神乌的后代,即《诗.商颂》所云“玄鸟生商”。

  并且,商人认为先公先王死后都升天为神,可以与天上的最高神“上帝”直接对话,向下传达“帝”之旨意,向上转达本族的祈愿。

  这大约就是商王逝后,商人以“天干”而不以“地支”为其“庙号”的原因了。

  附:依据卜辞核准后的商王世系——

  上甲—报乙—报丙—报丁—示壬—示癸—大乙—大丁—大甲—大庚—大戊—仲丁—祖乙—祖辛—羌甲—祖丁—小乙—武丁—祖甲—康丁—武乙—文武丁—帝乙—(帝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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