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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盆底 人头挂在城墙上

时间:16:24:32作者:admin分类:时刻浏览:14评论:0

过去,满族女子讲究穿高底鞋,绣鞋底部镶嵌块木底,形状像“花盆”,因此叫“花盆底”,又像“马蹄”,也叫“马蹄底”,也有叫“龙鱼底”、“元宝底”、“四闪底”的。

老辈子人讲,最早的花盆底,是一个叫多罗甘珠的女罕(女首领)发明的。

在一千多年以前,虎尔哈乌拉(牡丹江)有个不大不小的部落,以养马闻名。

部落罕(首领)多罗为人忠厚、俭朴,没有首领的威严,却有伊尔根的淳朴,七十多岁了,还为部落操劳,与百姓同甘共苦,历尽艰辛建起了小小的阿克敦城(即敖东城,位于今吉林敦化附近)。

多罗罕有位十八岁的格格,叫多罗甘珠,长的是貌美如花,而且聪明机警,文武全才。

辅佐多罗罕治理城池,开疆造田。

没用几年,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富足,打下的米谷用不完,打的猎物皮张用不完,晒的肉干装满哈什(仓库),吃也吃不完。

虎尔哈乌拉对岸不远,有个大部落在古顿城,罕叫哈斯古,虚伪、狡诈、阴险,好斗且贪婪,他靠武力征服了附近三个小部落,称霸于虎尔哈乌拉上游,他对阿克敦城垂涎三尺,总想吞并。

哈斯古罕六十出头,是个老色鬼,抢来美女玩够就杀了。

身边漂亮的妃子虽多,但是跟多罗甘珠比,就好像草窝里的鹌鹑和云霞中的凤凰比。

哈斯古罕几次提亲,多罗甘珠都跟罕阿玛说:“哈斯古是毒蛇,我是肯定不嫁给他的。

”这话传到哈斯古罕耳里,气的是咬牙切齿。

狡猾的哈斯古不甘心,这一天,他特意准备了四十匹马,二十罐米酒和一对玛瑙石匣,让心腹格什哈去阿克敦城说媒。

多罗罕擦擦昏花的老眼,看着一院子的彩礼是心惊肉跳。

石匣里的礼物挺怪:一个匣里装着穿鬃丝耳绳的小石猪,另一个匣里摆着扣三个鹰爪的哨箭。

多罗甘珠正在点兵场操练兵马,听到信,就骑马回来啦。

多罗罕和亲随们大眼瞪小眼的瞅着彩礼,都猜不透哈斯古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见多罗甘珠回来了,多罗罕忙说:“瞧吧,这自古少见的奇货!”

多罗甘珠围绕着彩礼转了一圈,嘿嘿一笑说:“这哈斯古罕比黑瞎子还笨,这算啥难题啊!石匣是强盗的战书,哈斯古罕笑咱们,阿克敦城不过是他手心里的穿耳绳的猪羔子,限我们三天回话,要不逃不出鹰的利爪。

”大家听多罗甘珠这么一说,都露出愤怒和恐惧的神情。

多罗甘珠扫了大家一眼,沉着地说:“大过,放心,哈斯古罕不敢动兵。

多罗罕正一愁莫展,忙问到:“为啥呀,孩子,说说看。

”多罗甘珠说:“阿克敦有句谚语:要知道主人家底子,先要看看马驹子。

马是家主的翅膀啊,你们看看哈斯古罕送的马,牙口不齐,没有一匹满膘的,可见古顿城里穷困,人心不安。

咱阿克敦城虽小,但上下心齐,难道怕他瘪肚子饿狼叫唤吗?”大家一看给送来的马,果真是,个个没精打采的。

“多罗甘珠,你说这该咋办?”多罗罕问。

“罕阿玛,甭操心,我有办法对付哈斯古罕。

多罗甘珠搀走忧伤的多罗罕,叫人把彩礼撤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院里,她的控马奴西查安,正在梳洗多罗甘珠的银鞍马。

西查安做事灵敏,他本是附近部落有名的猎手,因部落被哈斯古罕吞并,而被多罗罕父女收留,多罗甘珠待他像自己哥哥一般。

多罗甘珠来到西查安跟前说:“西查安,你到古顿城吧,这事只有你办,我才放心。

”西查安问清了来由,说:“格格你放心,我会有黄鹂般的巧舌。

”说完,就走了出去。

西查安打扮成又傻又呆的赶马人,挑选了最好的马,奔向了古顿城。

哈斯古罕以为多罗罕胆小如鼠,正套车往这送姑娘呢。

心里美滋滋的,在炕上喝着酒吃着肉呢。

突然,传来阿克敦城的人来了,他更是高兴的不得了,以为送多罗甘珠来了。

人一到来,哈斯古罕一看是个呆头呆脑的赶马奴,心里暗笑多罗罕手下没能人。

西查安打了个千说:“奉多罗罕命,回敬八十匹白马,献给大罕。

”说着,就指着马群让哈斯古罕过目。

哈斯古罕皱着眉头,问:“两家联姻的事,多罗罕没跟你讲吗?”西查安说:“罕的事,咱做下人的哪里知道,我只看到城里的人挖壕的挖壕,垒烽火台的垒烽火台,都忙乎着呢,这才派我来送马。

哈斯古罕早盼晚盼,盼来一场空,肺都气炸了,是坐立不安,恨不得把多罗罕一口吞了。

哈斯古罕转看着送来的八十匹白马,都是清一色的“雪团花”(一种马的名称),倒吸一口凉气。

自己送给彩礼的都是抢来的好马种,跟这些马比,那真是比不了啊。

西查安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阿克敦城的好马匹,就象虎尔哈乌拉的树林数也数不清啊,大罕若是喜欢,我在赶八十匹来。

”哈斯古罕脸青一阵紫一阵的,嘴里像嚼了婆婆丁,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吼叫着把西查安撵走了,瘫坐在了虎皮椅子上。

话说一年秋天,迎来了祭祀神树的日子,古顿城和阿克敦城相邻的虎尔哈乌拉边,有棵千年古榆树,树干像擎天的蟠龙。

按照风俗,这是虎尔哈乌拉边最热闹的日子,两个部落的人们,骑马驾车,聚到神树下,载歌载舞,杀猪祭神,祈祷风调雨顺。

祭祀神树的人们,在此交换货物,摔跤、射箭、骑马,热闹极了。

他们之前,再大的仇恨和悲伤,来到神树下,都化作了和睦和友谊。

可是,哈斯古罕想出一条毒计,他邀请多罗罕在祭神树这天,来到牡丹岭,五家的罕,一块宴饮打猎。

那会,部落之间聚会要用一根长的挺奇特的旧鹿角骨,是祖传的珍品,不知经过多少代人的手,磨的油光锃亮。

不管哪个部落,接到这根骨头,就是遇到狂风暴雨,也要马上赶到,兄弟相帮。

哈斯古罕怕多罗罕生疑不去,便把鹿角骨传到阿克敦城。

多罗罕一向憎恶奸诈的哈斯古罕,但又觉得都是阿布卡恩都丽(天神)留下的支脉,像一根鹿角上的枝杈,能让着就让着吧。

多罗罕接过鹿骨,明知吉凶难测,仍然拿定主意要去。

多罗甘珠说:“罕阿玛,哈斯古罕诡计多端,还是别去了。

”多罗甘珠是怎么劝也要去。

多罗罕说:“哈斯古罕煽动仇恨,兄弟相杀,善恶不分。

鹿角骨是先人留下的托付,又是祭神树的吉庆日子。

阿玛我若不去,贪生怕死,躲在城里,不单各罕们取笑,也不能取信于百姓啊!”多罗甘珠流着热泪,牵着多罗罕的菊花追风驹,把多罗罕送出了很远。

阴险的哈斯古罕在牡丹岭设了陷阱。

他老远看见多罗罕带着几个戈什哈(护卫)来,心里是暗暗高兴。

哈斯古罕把多罗罕人等迎进新搭的大帐篷,三个罕围上来饮酒寒暄。

神树前,供起了整猪,点燃了年息香(满族用于祭祀的一种粉香)。

哈斯古罕精心安排了大宴:烤鹿脯、蒸熊掌、炖飞龙,吃不完的肉,喝不完的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三声螺号,仆人们抬上箭架,会猎开始。

哈斯古罕假装殷勤的给多罗罕和其他三位罕摘下桃木弓递到手里。

五个罕飞身上马,像箭一样飞向树林,众人们站在山岗上呐喊助威。

只见这时,从树林里惊出一群梅花鹿,公鹿领着朝岭下逃,一阵鼓声,鹿群又扭头向北边松林里跑。

多罗罕凭介多年打猎的经验,看到松林里乌鸦飞了起来,还有砍折树杈的痕迹,知道有陷马坑。

烈马从岭上下来,勒缰来不及了。

眼瞅着前面三个喝醉的罕只顾撵鹿,就要踏上连环坑,马死人亡。

多罗罕猛打一下菊花追风驹,提起一个罕的长袍,提起来抛到了树杈上。

结果,菊花追风驹身子一沉,陷进了深坑里,被坑里的鹿骨桩扎死了。

另一个罕也死在了坑里。

追上来的哈斯古罕看左右没人,忙抽根箭扎在左臂,滚下草地。

被多罗罕救下的罕,酒醒后,看到哈斯古罕,嗷嗷直哭,二人把多罗罕的尸体带回了古顿城。

哈斯古罕以预谋杀主的罪名,亲手砍死了守护会猎的戈什哈。

全城重孝,哈斯古罕装的比谁都难过。

哈斯古罕派人到阿克敦城报丧,跪在哭昏的多罗甘珠前,说:“罕伤重,不能来看慰,请格格多保重,叛丁已被砍头了。

”多罗甘珠强忍住悲痛的内心,挺了半天才说:“阿克敦城不会忘了哈斯古罕的一片心,明天我去接罕阿玛的灵。

”“不,罕明天下晚黑,陪送灵车到乌拉(乌拉)边,格格准备吧。

”报丧人说完,打马走了。

呜呜的牛角号,吹得天地都落泪。

第二天傍晚,哈斯古罕骑着马跟在灵车后面,慢慢走着,来到乌拉边。

他影影绰绰望见穿一身孝服的多罗甘珠领着阿克城的百姓,跪在一张供桌前,没有兵马守护,他的心就托底了。

灵车一过乌拉,哈斯古罕拔下帽子上的白喜鹊翎,接着,响起螺号声,棺材“嘣”的一声开了,从里面跳出了士兵,埋伏在树林里的兵马,杀了过来。

哈斯古罕跑在最前面,一伸手夹起了跪在供桌前的多罗甘珠。

这时,他大吃一惊,原来是白板子皮裹的干草做的假人,陪祭的也全是假人!

哈斯古罕知道上当了,带着兵马杀向了阿克敦城。

进城一看,人全没了,是一座空城。

各家门前吊着一块肉,摆着香酒,这是多罗甘珠设下的酒肉阵。

原来多罗甘珠带着全城百姓和兵马,头一天就去了密寨。

哈斯古罕强拼硬凑的好几个部落的上万兵马就在这里争啊抢啊,吃啊喝啊,一连四十多个日夜。

多罗甘珠带的人在密寨时间一长,带来的粮食都快吃光了,又闹了瘟疫。

人是病的病,死的死,都快没活路了。

一天,多罗甘珠强挺着身子,来到一望无际的塔头甸子,远望被哈斯古罕占领的阿克敦城,心里在想退敌之策。

阿克敦城三面围着水塘,人马都趟不过去。

只有一条山间小路,又被哈斯古罕的士兵把守的严严的,很难攻进去啊!多罗甘珠急的是火急火燎,父仇未报,阿克敦城全城百姓的命运又担在自己肩上,难道瞪眼让恶狼得凶吗?

多罗甘珠正犯愁的往前走着,忽然甸子飞来一群白鹤,她是越看越出神,越看越来劲,几天没吃饭的她一口气跑到了密寨。

她告诉大家伙:“白鹤为什么在泥塘里走路不沉,因为它腿长,又长着树杈一样的脚趾,我们何不做一些白鹤腿,杀回去。

大家一听,眉毛舒展开了,眼睛都乐红了。

于是,多罗甘珠命令,所有阿克敦城的男女老少,每一个人都要做一个白鹤腿。

多罗甘珠亲自挂帅,带领着阿克敦城的百姓和兵马,趁着秋风秋雨的黑夜,大家伙脚踩着“白鹤腿”,很快冲进了阿克敦城。

哈斯古罕作梦也没想到,人不生翅膀,也能飞过水塘,正睡的香呢。

复仇的怒火,抵挡得住千军万马。

多罗甘珠带着人马杀进了城,哈斯古罕的兵马乱了营,争相逃命。

罪恶滔天的哈斯古罕没跑过虎尔哈乌拉,就被百只乱箭射死。

古顿城的人都恨透了哈斯古罕,都下城迎接多罗甘珠。

附近的三个部落也相继归附。

多罗甘珠被推举为女罕,她作了一篇慷慨激昂的演讲,她说:“……谁在挑拨分裂,煽动仇恨,就是哈斯古罕的下场!”从此,虎尔哈乌拉畔的人们结成兄弟相亲的大部落,过着祥和富足的生活。

由于阿克敦城被哈斯古罕破坏了,人们又在多罗罕被害的松林里重建了阿克敦城,即历史上著名的敖东古城。

多罗甘珠也和她心爱的控马奴西查安结为了夫妻。

人们为了不忘记那苦难的日子, 纪念高脚木鞋的功劳,女人们上山采蘑菇、挖野菜,总喜欢穿上高底鞋,即防潮,又防寒。

后来,越改越精致,形成了满族妇女所穿的“花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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