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安全第五空间 制定和实施了网络强国

文 |《财经国家周刊》记者 敖祥菲

“通过视频会议和互联网完全可以沟通日常的工作，要不然居家办公就只剩下居家了。

不过还是希望疫情早日结束，回归正常的工作节奏。

”

2022年春，新冠肺炎疫情反复，北京的陈明明对居家办公颇有感触。

不仅如此，她还通过网购满足了自己的日常生活所需。

被称作“第五空间”的互联网，如今已成为人们工作和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工具，这背后，是过去十年来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的空前繁荣。

在此前的国新办新闻发布会上，工信部相关负责人表示，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中国的网络基础设施和世界上相比，还是远落后于一些发达国家，“但是这次疫情看到，从网络的表现来看，中国网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目前，中国已经建成了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光纤宽带网络和4G网络，光纤用户占宽带用户比例超过了93%，4G用户也达到了80%。

在这位负责人看来，网络原来是一个奢侈品，现在变成了大众的普通商品，信息通信产品的质量、服务水平不断提高，资费水平持续下降，网络早已飞入寻常百姓家。

数字经济：从数字鸿沟到新动能

2012年12月，中央作出重要论断：现在人类已经进入互联网时代这样一个历史阶段，这是一个世界潮流。

“让亿万人民在共享互联网发展成果上有更多获得感。

”这是我国十年网络发展的重要考量，也是中国共产党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的重要体现。

20世纪80、90年代至21世纪初，由于信息基础设施短缺、信息资源和资金不足、教育和生活质量等的差距，我国东西部地区之间、城乡之间以及不同年龄层次人群之间，存在不小的数字技术鸿沟。

随着全球4G商用及5G技术的到来，移动互联网成为最近十年的新动能，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区块链、人工智能等技术的兴起，不仅大大缩小了数字鸿沟，更赋予了这一阶段互联网移动化、智能化的特征。

决策层面敏锐地洞察到这一新趋势，及时做出重要战略判断、“互联网+”、大数据等发展战略，积极推进以移动互联网为主要特征的新一代信息通信技术与经济发展深度融合。

在国家战略及相关政策举措力推下，我国在推动网络普及激发经济新动能等方面，均取得惊人成效。

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的第49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1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达10.32亿，较2020年12月增长4296万，互联网普及率达73.0%。

▲患者家属在贵州省人民医院通过“云诊疗”系统在线提问(2020年4月16日摄)。

新华社记者 欧东衢 摄

中国互联网协会组织编撰的《中国互联网发展报告（2021）》显示，2020年中国数字经济规模达到39.2万亿元，占GDP比重达38.6%，保持9.7%的高位增长速度。

有专家估计，2021年数字经济规模占GDP比重或超过40%，成为稳定经济增长的关键动力。

而当网络发展成果与脱贫攻坚及共同富裕等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历史宏大战略相融合，更是迸发出了强大的生命力——

这十年，铺“路”架“桥”，彻底解决了贫困地区不通网络的难题。

截至2020年年底，贫困村通光纤比例由电信普遍服务试点之前的不到70%提高到98%，深度贫困地区贫困村通宽带比例从25%提升到98%。

这十年，打通链路，形成农村电商新生态，淘宝、京东、快手、抖音等平台积极参与，各类直播带货新渠道齐发力，激活了庞大的农村市场，农村网络零售额从1800亿元增长到1.79万亿元。

北京师范大学政府管理学院教授孙宇提到，中国在数字减贫方面取得的成果，得益于坚持党的领导，得益于坚持精准方略，得益于坚持统筹协调，得益于坚持扶贫扶智，得益于普惠共享。

在他看来，中国在数字减贫实践中形成的经验，拓展了国际反贫困思路，为世界提供了中国方案。

这些创新实践和经验，还可以为我们在下一步乡村振兴的伟大征程中，寻求更多答案。

▲在贵州省从江县加榜乡加车村，脱贫攻坚指挥所网格员吴贤艳(左)与村里的大学女生梁琼英在直播推介加榜梯田风光(2020年4月19日摄)。

新华社记者 杨文斌 摄

网络空间：从灰色丛林到风清气朗

2014年2月，中央网信领导小组第一次会议上，极具前瞻性的重大论断被提出——网络安全和信息化是一体之两翼、驱动之双轮，必须统一谋划、统一部署、统一推进、统一实施。

没有网络安全就没有国家安全。

这一论断反映了当时最新的网络空间发展形势。

信息技术和远程通信技术在催生新经济样态的同时，也为新的犯罪类型——网络犯罪的出现提供了现实基础，网络安全隐患突出。

尤其随着线上线下的融合，网络安全风险从虚拟网络空间向现实物理世界蔓延扩散，公共互联网病毒、木马、高级持续性攻击等网络威胁向制造、金融、交通、能源等关系国民经济命脉的重要领域传导渗透，一旦遭受网络攻击，可能引发重大网络安全事件，严重威胁经济社会安全乃至国家安全。

中国互联网协会研究中心副主任、北京师范大学网络法治国际中心执行主任吴沈括认为，基于建设网络强国的战略安排，党和国家不仅在产业升级和经济发展的层面，而且在民众福祉和人权保障的层面也积极考量网络犯罪防治的必要性与紧迫性。

在他看来，我国的网络安全观及治理思路不仅重视事后的的严厉打击，而且重视事前与事中的防范，不仅注重国内制度架构的完善，而且注重国际规范体系的建设。

有了明确而清醒的认识，近几年我国网络安全、信息安全领域的体制机制、法律法规体系等也日渐完善。

2016年11月，《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安全法》高票通过，成为我国首部网络安全领域的基础性法律文件。

1个月后，《国家网络空间安全战略》发布，这是我国首次发布的关于网络空间安全的战略文件。

2021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数据安全法》《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信息保护法》《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安全保护条例》等一批互联网领域法律法规相继出台。

此外，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先后发布多项管理办法和规定，对于规范互联网内容和信息的传播、净化网络舆论空间、形成积极健康的网络文化氛围具有重要意义。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数字经济与法律创新研究中心执行主任许可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网络安全的发展就像给数字经济的发展确立了一条安全带。

“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就像高速路上行驶的汽车一样，需要安全带的保护，确保在高速发展的过程中，不会因意外事件而造成人身危害。

”许可说。

伴随网络安全相关法规逐步完善，如今，用户安全体验明显提升，网络空间日渐清朗：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建设突飞猛进，打造网络安全“金钟罩”；网络安全法将网络安全各项工作带入法治化轨道；数据出境安全评估、个人信息保护等政策构筑立体化制度堡垒……

▲2021年10月11日，在石家庄市元氏县常山广场举行的2021年国家网络安全宣传周活动中，当地民警为群众发放宣传资料并进行详细的网络安全知识讲解。

新华社发 张晓峰 摄

行业发展：从野蛮生长到规范健康

互联网作为上世纪90年代进入中国的新事物、新技术，因为其连接万物的价值，很多人为之好奇、疯狂。

与国外互联网发展一样，我国互联网企业发展也离不开风险投资，资本为互联网注入了资金：1996年，搜狐创始人张朝阳拿到22万美元的第一笔风险投资才开始了搜狐前身的创立；1999年，李彦宏也是怀揣着120万美元风险投资回国创立百度。

而在前十年的互联网行业发展中，在资本逐利天性下，互联网企业为抢占市场、抢夺用户，不惜牺牲发展质量，拉投资、烧钱、上市……

除了选择上市，不少互联网企业还选择“投靠”巨头平台企业，巨头平台企业也不断投资各细分领域发展优异的互联网公司，形成枝繁叶茂、派系分明的巨头生态圈。

随着公司一荣俱荣，互联网行业里这十多年里也涌现出大量拿着百万年薪、数千万股票/期权、身家数亿老板/高管的财富故事。

但行业突飞猛进、平台经济跃进式发展，也给传统政府监管治理模式带来新的挑战，野蛮生长的产业呈现出诸多问题——

不规范经营问题凸显，由于准入门槛低，经营者良莠不齐，网络售假等不规范经营现象时有发生；

不正当竞争隐患浮现，在电子商务、网络租约车、移动支付等领域，超大型互联网平台占据强势地位，强制商家进行“二选一”等行为，引发人们对垄断和不正当竞争的忧虑；

数据保护风险加大，互联网平台汇聚海量用户数据，数据价值不断提升，用户个人信息泄露和非法利用、数据非法跨境流动等风险不断增大。

面对这些问题，这十年来，国家对行业的主要治理方向，从包容审慎进一步升级为发展与规范并重，围绕数字平台和数据保护领域的监管治理不断完善。

在电子商务领域，2013年12月，全国人大常委会正式启动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电子商务法》的立法进程，2019年1月1日，这部具有重要意义的法律正式施行，它是网络社会治理中经济、市场主体方面的重要法律制度。

在市场反垄断和反不正当竞争等领域，针对平台经济的诸多新情况、新趋势、新问题，国家于2020年推动修订反垄断法，并于今年进入全国人大修订议程中。

其中的一项重要思路，就是通过提高制度的针对性、完备性、可预期性，为塑造线上线下竞争有序的市场生态充实制度保障。

2020年年底，针对平台经济的发展形势和问题挑战，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准提出“强化反垄断”和“防止资本无序扩张”。

2021年，针对数字平台的反垄断监管持续深入展开。

当年2月，国务院反垄断委员会印发并实施《关于平台经济领域的反垄断指南》，对数字平台垄断协议、滥用市场支配地位、经营者集中、滥用行政权力排除限制竞争等提出明确规范要求，为监管提供方向指引。

与此同时，国家反垄断体制机制进一步完善。

2021年11月18日，国家反垄断局正式挂牌，监管效能进一步提升。

这些体制机制法律法规等层面的变化，是国家对平台经济监管治理思路的重要成果。

许可认为，可以这么说，10年来，在行业监管治理方向，监管层很好地平衡了包容和审慎、发展和创新的关系，并对行业变化及时作出回应，这是一个动态平衡的过程，东方治世智慧体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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